青龙诡宫篇 第三章 千叠鱼龙鳞

犼帝 / 著 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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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  “这老头不是肥龙嘛!”我越看越是皱眉,一摸脑门,发现全是汗啊。

艾秀立马抓住我的手,紧紧地攥住,“别激动,如果头痛了就告诉我。”

我点点头,拿起茶几上的冰镇苏打水,咕咚咕咚喝了几口,“那个晕倒的男人,就是我吧。”

小蝶点头,在电脑的触控板上,将画面里那个年轻人的脸,逐渐放大。

当看到那张脸后,我倒吸了一口凉气,顿时就僵住了。

不错,那就是我。

“王惠珍是谁?”我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,看来我和这个女人,关系不一般,可是她怎么会有肥龙这么老的哥哥呢?

“就是收留你的那个奶奶,你……应该察觉到她的不正常了吧。”艾秀没有隐瞒,但是她这个回答,立马让我心里炸开了锅。

“是有些不正常,只是头发白了,其他和你们二十来岁的小姑娘,没什么两样。”我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,这两年的许多疑问,也开始展露眉目。

我的嘴都在颤抖,过了好半天,才问出口:“我和她,以前是什么关系?”

“夫妻关系。”艾秀没有磨叽,斩钉截铁地摆出真相。

“夫……夫妻?那肥龙……”我猛然看向艾秀,才发现事情,原来都不是巧合!

“完成这次合作,我会恢复你所有的记忆,不过,眼下现在还不宜与张三臂发生冲突,毕竟还指望着他带路呢,而且人多眼杂的时候,你我最好保持些距离,打炮归打炮,盗墓归盗墓。”艾秀神秘地笑了笑,便不再说话,而车子已经发动了。

肥龙的店铺,是整个一栋楼。

一楼里有个既阔气,又京味儿十足的展厅,我一进去,就看见四个陌生人正围着肥龙。

而肥龙则被五花大绑地,绑在红木椅上,他看我进来,在椅子上挣扎了几下,气得破口大骂:“张三臂!你他娘的吃了熊心豹子胆,这后果你担负得起吗?”

旁边两个五六十岁的老头,吃惊地打量着我,他们一个是五大三粗一身的匪气,另一个却是干瘦干瘦的戴着一副老花镜。

他们背后又站了两个中年人。

一个脸上有着狰狞的刀疤,背上背着一个长条大盒子。

而另外则是一个长着三角眼的混混,精瘦精瘦的,尖嘴猴腮的像一个猢狲。

肥龙看见他们贪婪的目光,朝那个五大三粗的老头子喊了一嗓子,“我说张三臂,你不是不知道他失忆了吧,即使跟着你去了,又他妈的有什么屁用!”

边上那精瘦的猢狲,立马掏出了手枪,呲着牙恶狠狠地警告肥龙:“闭嘴!我们不是在跟你讨价还价!哇靠!你以为是搁你这儿洗冥器呢?我擦,真几把搞笑!”

张三臂用尖锐的眼神,瞟了瞟肥龙,却呵呵一笑,“嗨!放心,鬼九爷有恢复他记忆的办法,我们会保护他安全的,毕竟还要靠他找到……”

说到这儿,他停顿了一下,站起身长叹了一口气,拍拍肥龙的肩膀,“所以二哥呀,你就放一百个心吧,哈哈哈哈哈!”

他叼着一根雪茄,有模有样地抽着,随手拿起一台摄像机,递到我面前,画面里奶奶的墓碑被人推倒,骨灰盒也不翼而飞。

“你他妈找死!”我抡起拳头就要打他,谁知他老当益壮,竟一把握住了我的拳头。

就在这时候,身后响起了一个男人声音,“三爷,路上遇到个老熟人,耽搁了。”

我扭头一看,是一个西装革履的家伙,长得斯文败类,颇有几分富二代的狗臭屁模样,。

张三臂甩开我的手,冷哼了一声,“不碍事的甲子腿,人来了就行了,没有耽误盗墓的计划就好!鬼九爷的伙计,已经带人在东陵大墓,守候多时了,如果那个人也来了的话,我们最好今天就启程!”

肥龙气得眉毛都飞了起来,狰狞的眼睛直冒火,“张三臂,你真他娘的活腻歪了?”

那个猢狲样儿的混混,拿枪托儿甩了肥龙一嘴巴,“再说话,我让你的脑袋万朵桃花开!他娘的,敬酒不吃吃罚酒!”

我见肥龙挨揍,当即抬起腿一脚就踹了过去,那猢狲样的家伙,一下子就被我踹弯了腰,“你们别再为难肥龙,我去!你们是盗墓贼对吧,你们是要盗谁的墓?”

张三臂眯缝起眼睛,捻了捻胡子,意味深长地盯着我,“啧,郭葬,虽然你失忆了,但看来本性还是没变啊,有点过去的样子,四弟!你来告诉他吧。”

这时,一直坐在旁边抽烟袋锅的老头,往上推了推老花镜,惬意地吐出一口烟,对着我笑了笑,“哈哈,郭兄弟,都这么多年过去了,你还是这么年轻啊,你想知道,那我就给你出道题吧,你说……这个世界上,谁的速度最快呀?”

谁的速度最快?

我脑海突然想到了一个人的名字。

是曹操!说曹操曹操到啊!

可刚想到这儿,我的后颈,却被人用手肘重击了一下,顿时眼前忽悠了一下,立马飘起了雪花。

晕晕乎乎的时候,好像是叫甲子腿的那个家伙,嘿了一声将我扛了起来,肥龙在椅子上咯咯吱吱地挣扎,破口大骂着什么。

可是彻底撑不住了,下一刻眼前一黑,便什么也听不到了。

醒来的时候,盯了眼手腕上的表,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。

我被甲子腿背在背上,随着一行人,在毛月亮下的柏油马路上,急匆匆地徒步前行。

队伍里,多了好几个生面孔,长得和他妈猪刚鬣似的,一个个都凶神恶煞的。

听他们的口气,现在居然已经抵达河北唐山了,现在正往一个偏僻的小镇上赶。

那几个生面孔见我醒来,一脸忌讳地瞥了瞥。

我不好再装晕,于是推开甲子腿,发现腰上的左轮已被缴械,他们这么多人,拳脚上硬碰硬,肯定不是对手,只能瞪了他一眼。

这些盗墓贼,绝非寻常会些三脚猫的江湖散人可比。

肥龙曾告诫过我,在不利于自己的局面下,好汉不吃眼前亏,千万不要招惹盗墓贼,他们身手极好,还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。

张三臂在这些人当中,看起来很有威望。

而那个戴老花镜的老头,自称张四鬼,是张三臂的亲弟弟,见识甚是渊博,主动上前跟我搭话,看样子是个老把头。

甲子腿和艾秀,据张四鬼与我攀谈之后才了解,其实他们仅仅是一种合作关系。

张三臂旁边跟着五个大块头伙计,而另一个瘦的干巴巴的叫李三子的人,是那些亡命徒伙计的头儿。

这李三子,也就是先前被我踹得那个猢狲。

这镇子地理位置,还算比较不错,靠近附近渤海沿岸的风景线,故此餐馆旅店样样俱全,吃好喝好是不成问题的。

李三子举个旅游团的旗子打头,带领大家找了个不错的餐馆,吃喝了一顿。

正剔牙的功夫,艾秀掀开门帘,扭着翘臀进了包间。

她已经披上了雨衣,先是打量了我一眼,便装作不认识,又略微恭敬地看向张三臂,“张三爷,您要的当当到了,就在西面的河边码头上。”

张三臂放下筷子点点头,向李三子打了个眼色,“上道儿!”

他这话一出口,那些伙计一抹嘴巴,就火急火燎地背起了背包。

知道这是又要赶路啊这是,当下就有点不耐烦,“我说张三臂,路途遥远奔波一天了,再急的事,也得休整休整,老子困了,有什么事明天说!如果你趁早告诉我奶奶的骨灰在哪里,我也许会顺了你的意。”

话音刚落。

没想到李三子竟会唰地掏出手枪,指着我的脑门就恐吓我,“你他娘的!这有你说话的份儿嘛!再磨磨唧唧的,老子就弄死你!”

我靠!这么多人一层脸皮,都不给我留啊这是!

我只觉得脸上烧得滚烫,火气彻底盖不住了,于是腾地就蹿身而起,身后的椅子被掀飞掉,抬起大腿就把这小子踹弯了腰,“上次没被老子踹够啊!”

李三子过的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,眼神中闪过一丝阴冷,“阎王爷不发飙,你把老子当病猫啊!今天就他娘的给你来上一梭子,叫你知道知道爷爷的脾气!”

我丝毫不会怀疑,他绝对敢开枪,本着先下手为强,飞起一脚就朝着他干瘦的脸,毫不客气地踢了出去。

我们的架势,都是置对方于死地。

突然一个人闪到了我们中间,动作极快,几乎没有任何拖泥带水,干净利落地抓住了李三子的手和我的腿。

这个意想不到的局势,立刻让李三子的脸,吓成了猪肝色儿。

我定睛一瞧,啧,这人正是张三臂,心说这老家伙,怎么可以反应这么快啊,没道理啊。

只听咔哧一声,是衣服撕裂的声音。

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下,张三臂从右侧的衬衫中,伸出了第三条胳膊!

他用手指,在我的大腿内侧,猛地捅了一下,我痛地大叫,瞬间就感觉整条右腿,都要废掉了!

张三臂用第三只手,揪住我的领子,“郭老小子!给张爷我老实点!别忘喽,你现在是我的俘虏!”

他阴鸷地瞥了一眼李三子,枪已被他捏散了架,将剩下的枪托,直接砸在了李三子的脸上,“滚!!!”

旋即,他看向门口的艾秀,“阿秀小姐,带我们去吧。”

艾秀眼神中,略微闪过一丝慌张,但片刻后,就被她那挑花儿般的笑容,给取代了,看了我一眼,点点头回应了一声,“那好,张爷您请。”

我虽然气得慌,但是实在比蛋疼还要严重,抱着大腿,也顾不得面子了,直接就栽倒在地上。

强咬着牙没有喊出声音,心说人怎么可能会长出三条胳膊啊!

我日了个邪!

那些伙计看我出丑,毫不顾忌地哈哈大笑。

为了挽回些颜面,我指着张三臂远去的背影,便开口大骂:“好你个死螳螂,你等爷爷再接条腿,叫郭三腿!我踹死你我!诶呀!疼疼疼……”

张四鬼扶了扶眼镜,挂起笑容在我腿上用手按了按,痛感一下子就消失了大半。

我吃了一惊看向他,他遮住嘴巴小声说:“哎我说郭兄弟,不要怪我家三哥下手重,他就那火爆的脾气,另外小三子就那样儿,有句老话儿不是说将军不斩苍蝇嘛,你跟他一个下人,置什么气呢,唉。”

然后眼珠子转了转,又凑到我的耳朵边儿,“郭兄弟啊,你有所不知,咱们要去的那地方,跟你说只能晚上才能找得到,并且才进得去!”

我哦了一声,心说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,他奶奶的。

出了饭店之后,扑头盖脸就迎了一脸的潮气,这里离渤海港湾十分的近,而且现在又是夏秋交季的时候,所以阴雨天说来就来,黑压压的雨云,遮蔽了整个夜空。

本来使人难耐的夏热风,也逐渐变得冷飕飕起来。

我们乘坐当地的黑车,辗转到了一个废弃的码头。

一条琉璃顶观光船泊在河岸边,一伙穿着潜水服的老外,在往上面搬着用油布包裹着的装备,一看油布我就啧了啧舌,知道那是枪。

这伙人先前没见过,但他们看到艾秀,嘴上boss长boss短的,就知道他们是艾秀的手下。

这些家伙走路的姿势,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节奏感。以至于这种节奏感,你不细看的话,是根本看不出来的,直觉告诉我,他们是军人!

看来这支临时拼凑起来的队伍,不像是纸老虎,反而是他妈硬茬子啊。心说这次,可算是交到后娘手里了,我心不甘情不愿地被张四鬼,一瘸一拐地扶上了船。

刚上了船,阴冷的绵绵细雨,就彻底下了起来。

甲子腿瞄了我一眼,淡淡一笑,朝我扔过来一件雨披,“披着,自己照顾好自己。”

说着转身进了船舱,张四鬼接过手底下伙计,递过来的雨衣,边穿边说:“甲子腿他是去船舱休息了,三个小时后,就要到那个地方了。”

由于他这人,对我还不错,于是就对他点点头,接下来陆陆续续的,就有伙计去船舱休息了,只留下七八个在甲板上守夜。

他们打着雨伞,抽着烟,望着四下黑漆漆的夜幕,仿佛渐渐也融入了这黑暗的夜色。

我昏睡了一天,想来觉都难,于是脱下雨披上的帽子,从高腰铁丝篓里,胡乱扯出来一把闷骚的粉色雨伞,站在甲板上想夜宵。

唉!肥龙炖的王八汤,可好久没喝了!啧,那味道,可真香啊!

就在我回味王八汤的时候,忽然不远处的张三臂,冷不丁发愁啧了一声,对着张四鬼就问了一句,“我说老四,这样的阴遮天,点鬼灯,没事情吧?”

张四鬼仰头望了望电闪雷鸣的夜空,抽了口烟袋锅,摇摇头,“莫得事。”

然后向李三子和那五个大块头伙计,打了个手势,“你们几个鸡肋!赶快活动起来,搞事情了,搭鬼屋,点鬼灯!另外叫所有人,都把自己的手机给关了,电子信号这玩意儿,可不吉利!”

心说这是搞什么?

招魂吗?

于是摸了摸裤兜,发现手机居然也不见了,估计是踹李三子的时候,给弄丢了吧。

叹了口气,索性就看这些家伙,搭所谓的鬼屋。

这些人都是老把头,干起活来十分的麻利,先是把船上的电灯给熄灭,然后点起冷焰火!

李三子等人,又从船舱抬出来一些物件,我只认得日常的一些东西,比如什么柳木板、蓬蒿草、香炉、蜡台、贡食等等。

其他的,真的一概认不出来,那到底是些什么玩意儿了。

我虽然打着雨伞,但实在是风头越来越大了,一会儿刮东风,一会儿刮西风,又一会儿刮螺旋风,搞得雨水直往脖领子里钻,忒是烦人,冷得我直缩脖子,于是便对手里的雨伞,发起了祷告,“哎呀,我说那个伞小姐啊,您可得挺住咯,一会儿风头把您的裙子掀飞了,咱比基尼可就露出来了啊!”

赶巧艾秀从船舱里走出来,听到我的话,挑逗地朝我暧昧地飞了个眼,然后拍了拍她那紧实的蜜桃翘臀,做着快要高潮的表情。

怎么?心说现在的女孩子,都这么开放了嘛?在漆黑的夜雨中,于游轮上放荡不羁?

我舔了舔唇,刚要上去搭话,她扭过头去,立马装出跟我不熟的样子。心说那成吧,看来是我想多了。

船速很快,从上船到现在,估摸着,怎么也行驶出去三公里有余了。

接下来,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。

张四鬼居然迎着瓢泼大雨,在甲板上跳起了一种很诡异的舞蹈!同时嘴中还唱念有词:“乾坤颠倒哟嗨!阴阳重复还耶,立法开河渡怨灵喏啊呀呀呀!寻龙盘山绕唠来唠,子丑寅时两重天,那个两重天!牛头马面都不在哎都不在哎,都出来溜达吧您呐啊!哟嘚喂!”

我不由得觉得好笑,心说你他妈这是唱二人转呢,还是跳大神呢,这鬼它能听得懂嘛这。

我心中正嘲笑张四鬼,慢慢这个所谓的鬼屋,已搭建成型了,形状说不上来的奇怪。

如果非要说它像点什么的话,那只有四羊方尊的那种青铜鼎,最合适了,不过这倒是让我莫名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。

心说青铜鼎,不是祭祀用的嘛!

听肥龙说,在西周时期,成王败寇中的王,都会把寇的头砍下来,放在青铜鼎里,来祭奠自己的江山大业,以及死去的战士们。

张四鬼的手里,捏着蚌壳啵啵作响,越唱越兴奋了,“抛苏抛苏儿,扯一遭来,拜求鬼兄阴娘咧咧瓢儿,这儿的贡食最营养嘞,富含氨基酸!维生素嘞,快吃快吃,我要刷盘子嘞。”

艾秀看到这,也做了个嫌弃的表情,抿起嘴角在强忍着笑意。

刚唱到这儿,就听船的周围,忽地翻起了浪头!好像有什么东西,撞在了船身上,船整个就开始摇晃了起来。

现在船上的灯,可都关了,光靠几支冷焰火,是根本看不清河里到底有什么的,而且河水已经开始往船里灌了。

妈的,我见艾秀的脸色,立马铁青了起来,张三臂张四鬼和那些手下的伙计,都是老瓢把子,虽然船晃得很厉害,但他们就是站在那里,几乎没慌张过,其中有一个皮肤黝黑的伙计,还悠闲地抽着烟。

由于摇晃的太过厉害,不大一会儿,我就直接栽倒在甲板上坐了个腚瓜,疼得我直呲牙,估计屁股,已经不是两瓣儿那么简单了,手中的雨伞,也不知道被灌进来的河水,给拍到哪里去了。

艾秀显然是有些身手的,她脚尖一勾,将甲板上的绳子,缠在小腿上,一哈腰扎了个马步,就稳住了身形。

而我此时又赶巧,被河水冲到了她的脚底下,从下往上看去,一时间不免得有些尴尬。

为了活跃气氛,我只好打趣:“我说那个阿秀小姐,您可别放屁啊。”

阿秀脸蛋微红,一把将我拽了起来,瞪了我一眼,“闭上你的嘴,本姑奶奶可从来不放屁。”

她一直盯着张四鬼,从她眼神中,我看到了恐惧的目光,心说难道真他妈有鬼?

恐惧这个东西,是最容易被传染的,我立马也就害怕了,于是岔开话题,“什么情况?”

艾秀猛地捂住我的嘴,在密集的暴雨中,她眯起了眼睛,接着嚓地抽出了别在腰上的短刀,脚下一蹬,就冲进了雨里。与此同时,立马听到那几个伙计也乱成了一团,“卧槽,这他妈是个什么东西!”

我本来腿就瘸,脚下一个不稳又摔了一跤,艾秀在雨里喊了一嗓子,“郭葬,快进船舱里!快!”

我知道出事了,但具体出了什么事,我根本看不清楚,也没那个胆量过去探查,只能重新站起抓住甲板上的绳索,忙不迭朝着船舱里爬去。

可就在这时,忽然一个男人竟然唱起了歌:“你挑着担,我牵着马,迎来日出送走晚霞。踏平坎坷成大道,斗罢艰险又出发,又出发,啦……啦……”

我的汗毛几乎倒立了起来,心说我靠,这不是自己的手机铃声嘛,真是谢天谢地,原来我的手机,没丢啊!

从背包里翻出来,不用猜就知道是肥龙打来的,因为只有他知道我的号码。

我喜出望外地接通电话,“喂!肥龙。”

刚说到这,就听不远处雨里的张三臂,低沉了一句,“这个狗杂种的,竟然没关手机!”

我突然想起,之前张四鬼搭鬼屋时的吩咐,刚想挂掉,电话那边,却响起了肥龙的声音。

“我还好,你怎么样了,他们没欺负你吧啊?欺负你的话,就告诉我,想当年我肥龙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,年轻的时候,谁还不敬着咱龙爷!”

我心说这个世界上,也只有肥龙一个人在乎我了,于是便有些感动,“我还好,不用担心我肥龙。”

他一听我没事,登时哈哈大笑,在电话那头打开了话匣子,我啧了一声,看了一眼张三臂那头,心说现在可不是唠嗑的时候啊,于是就想先挂掉,但是忽然,我看见一个模模糊糊的黑影,顶着一张糜烂的大脸,正朝着我爬过来,用没有瞳孔的白眼,直勾勾地盯着我!

正在这时,眼角的余光中,瞥见一根缠着冷焰火的木棍,朝着我的脑袋就飞了过来。

几乎是下一秒,怦地一声就砸到了我的头上,几乎是没有感受到任何的痛楚,但我的脑袋,却嗡了一声,很快便失去了意识。

不知过去了多久,我醒来的时候,感觉头有些痛。

隐隐约约中,好像有几个人在争论着什么,定睛一瞧,在浓稠的水雾中,看到了艾秀和张三臂他们。

远远地就看见李三子双手一摊,“不我说三爷,我李三子跟了您多久,我是什么人您明镜儿!可是您找的这个孙子什么本事都没有,净捣乱!现在好了,您看,现在船都不知道沉哪儿去了,张四爷和几个兄弟也不见了,现在您说怎么办?”

张三臂瞟了眼李三子,冷哼了一声,“啧,妈的!你这龟儿子是在责备我吗?我做事用你教!”

旁边的艾秀浑身湿漉漉的,听得很不耐烦,“好了!张三爷,我已经派手下出去找路了,我不想对您做事指指点点,但是别忘了跟我们公司的约定就好。”

“靠,又是那个美国佬,张三爷我就不明白了,泱泱中华市场庞大,干嘛非要跟那个美国佬合作,受这窝囊气啊!”

张三臂抬手啪地一记耳光,将李三子打了一个趔趄,“给老子闭上你的狗嘴!”

顿时场面安静了下来。

借着他们手电的余光,我逐渐地看清了眼前的大概情况,我们此时正处于一个水气相对浓重的山洞里,同时这个山洞又是有坡度的,应该是被海水冲刷出来的天然溶洞。

算上我,这里总共有五个人,艾秀身边有一个中年人,脸上有三道狰狞的刀疤,也就是当时在肥龙店里斜背大盒子的那个家伙,剩下的就是我和张三臂,还有那个猢狲李三子了。

“喂,这是在哪啊?”我缓缓站起身,感觉腿好多了,已经没那么痛了。

他们听见我说话,统统把头转过来看向我,刀疤脸眼睛突然一瞪,立即紧张地指着我身后大叫:“卧槽!你们快看,那小子身后是个什么鬼东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