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不许你喊我乖乖!

耳矜矜 / 著 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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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  这个疯子,他还想开第二箭。

凌玉心一狠,舌尖顶出来,咬住了男人的长指。

起先,她还不敢用牙齿咬,怕重了更惹怒这个恶魔,迟疑间,酥酥麻麻的温热感叫他偏了准头……可很快,女郎意识到,他想补第二箭。

便闭眼,不要命的咬住了。

危玠显得有些惊讶,薄唇随即勾起,不由分说,那根手指就蛮横无礼的闯入了女郎的口中。

凌玉发了狠,玉齿发力,伴随着一声男人诡异的闷哼,腥甜的血液直冲脑门,滚烫地流进她口中。

她用了力地咬,可男人的血却缠缠绕绕的游弋在她唇齿间,不时的滑落。

凌玉一张小口鲜血淋漓,唇瓣瞬间似艳媚红芍药,几滴鲜艳欲璀的血划过她雪白的下颚,衬出一双充满畏惧的眼眸,巍巍颤栗。

“嘶……”

男人自上瞧着,抑制不住的吸气,这样的勾引简直叫他欲罢不能,类似,被咬的人不是他,反而担心鲜血把身下的可人儿呛着了。

危玠眉头没皱一点,反而一副诡异的享受样,痛并快乐,快乐远超于痛,饮鸠止渴罢了。

“哥哥最爱小玉的小嘴儿了,现下,是哪里都稳不住了。”

他笑意渐浓,手指却猛然一动,骨节分明的长指几乎冲进女郎的喉咙。

清洌的松香与鲜血的腥气,一同充斥在凌玉的口舌之间,搅动,肆虐,简直令她几欲作呕,可那粗糙的大掌却死死堵住她的嘴。

危玠凭着肌肉记忆再次开箭。

“嗖”地一声,一记鞭子挥在了冷冽的空气中,破天荒的直直坠落,然后,轻飘飘的跌在积雪之上。

偏得离谱……

凌玉也终于挣脱出来,她脑袋后仰,面颊上是干涸的泪意,动人的杏眼微失神,涣散起来。

片刻,那被咬得血肉模糊的手指,竟再次探入。

一头邪恶的黑磷巨蟒,闯入洁白的芙蕖花中,撬开不堪一击的阻隔,弄起怯生生又娇嫩怜弱的花瓣。

生硬至极,又混账至极。

珍珠般断线的晶莹泪水,接二连三的滴落,滑至凌玉的唇角,与血水混为一谈。

她的眸光愈加惊慌失措起来,被吓的大脑空白,完全不知轻重,只记得,咬得这人受不住了,他也就放开自己了。

小公主天真至极,不会想到,就是她真咬断这人的手指,也不会放开的,绝不放开。

小玉的恩赐,痛到极致,危玠依旧甘之如饴。

就算手指被咬断了又如何呢,他也只会塞进她嘴里,逼她吞咽下去。

这样,便能真真正正与小玉融为一体。

可惜,凌玉没有咬断他手指的胆子。

“小玉,累不累?”

危玠阴郁俊美的面颊携着享受与宠溺,一种扭曲到极致的情绪。

“那么,哥哥要下令了。”

他捏住女郎的下颚,收回了手,不缓不慢优雅至极。

下令?

迟疑间,凌玉又被拽进男人的怀里,逼她直视窗外的驸马。

崔珩已经挣扎着直起身子,面色惨白,一双眼眸中满是不屈与隐忍,嘴唇颤动着,鲜血从唇角接连不断的溢出,胸腔,正抑制不住的剧烈咳嗽。

放血箭入身,不致性命,可想弄出来,是要吃大苦头的,剥开皮肉,那一整块兴许都不能好了,很恶毒的折磨人法子。

可危玠却像是欣赏美景似的,幽幽开口:“将驸马拖入大牢,听后发落。”

“为什么,为什么?你是个骗子,骗子……”凌玉哭喊着。

她心里清楚,这男人操纵人心一向狠辣精准,他就是要逼自己彻底臣服。

“放开我……”

无力反抗的女郎,被迫一遍又一遍地哀求,她整个人汗浸浸的,绝色的面颊只剩惨白,像只刚出生的小羊似的,潺潺弱水,被男人按在胸膛,柔弱无助的倚靠着。

凌玉晕了。

危玠守了她一整夜。

待新帝去上朝了,宫人们才敢朝那曼丽纱帐揭开的一方小口瞧过去一眼。

床帐上横躺着的怀真公主,一身轻薄纱衣,隐隐绰绰遮盖着斑斑红痕,起伏有致,纤秘合度的身段楚楚,胸腹处堪堪搭着一角被衾,三分艳姿,裹挟六分朦胧。

似乎是陷入了梦魇,丰润朱唇微启,时不时溢出两声泣吟,听之令人心头酥痒痒。

如此,是被那残暴的新帝折腾成这样的,众人不禁惋惜。

到了傍晚的时候,即使休息了许久,她人仍是怏怏的,面颊苍白如雪。

殿外忽然响起尖锐的通报声,危玠伴着一众宫人行礼声,快步而入。他随手将带来的卷宗扔到书案上,至床榻,温声唤。

“小玉?”

凌玉原本空洞的双眼骤然充满恨意,水眸似被火灼,无言责备他。

“乖乖,不闹了。”

危玠在床边坐下,眸光端详凌玉苍白憔悴的面颊,只见她如羊脂玉般的面容上,这会儿因恼怒,白里添红,眉心紧蹙,平添春机,美艳生动起来。

“取药来。”他微微侧身,肃穆吩咐。

“不吃。”凌玉梗着脖子,恐怕唯一能让她好受些的事,就是和他对着干。

“你又是谁,我不认识你。来人,将他给本宫叉出去。”

叛逆心已起,行事说话,便皆是为反抗而反抗,至于是否会带来不好的后果,是不会去想的。

危玠显得极其耐心,谆谆劝慰:“你生气难过,拿谁不能出气,非得和自己过不去?眼睛都哭肿了,不吃不喝,也不吃药,身体如何吃的消?”

凌玉扭头不看他,不肯回应,抓抓被褥,扯扯床帐,捶捶枕头,泄愤般又将枕头用力扔向男人。

枕头打过危玠的脸颊,众人大气不敢出。

下一刻,他无声将枕头拾回,被褥拉平,床帐捋好,站着居高临下开口:“屋里的宫人喜欢吗?从今天开始,药一顿不吃,就杀一个,两顿不吃,就杀两个。”

说的像杀鸡杀狗似的轻易。

凌玉想张口骂他,可唇瓣刚一张开,就被塞进去一颗药丸,他大掌捏住她的嘴,强迫她咽下去。

“乖乖,再闹下去真生病了,”他语气又变幻成温柔,按住女郎的肩膀,试图将人抱进怀中。

凌玉捂住耳朵,抗拒极了:“不许你喊我乖乖!”

“好好好,不喊。”危玠还是将人按在怀里,此刻,他莫名生出一种,从前的小玉又回来了的想法。

轻拍着她的背,哄小孩似的:“好小玉,乖小玉,吃了药,好好休息吧,去梦里打我骂我,梦里不止有一个我让你打骂,你想有几个就有几个,无数个我,任你打骂任你差遣。”

凌玉“啊”地尖叫一声:“不要无数个你。”她一双小手乱拍,乱挠,哭喊:“不要你,不要你……”

“我要崔珩。”

终于,她崩溃的喊了出来。

无限的沉默,抽泣声在诡异的气氛中渐渐变小,猛的收住,女郎一颗心狂跳起来。

她缓缓抬头,一张玉柔花媚的小脸儿,满是泪痕,终于是想起来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