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煞阎王

零常温183 / 著 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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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  嘉利五年,江湖上横空出现了一个手持曜华剑的魔星,单单一人就敢闯江湖上第一世家大族的王家,并且血洗了王家,王家一族大伤,本家损失一大半,余下出门在外躲过一劫的王家人还没查明这个魔星是谁,这魔星却查明了余下王家人,短短一周,王家人尽数折尽,连出嫁的女儿,女儿生的子女后代都没放过。一时,震惊整个大陆,人人惶恐,不是王姓的人暗自窃喜,却也担忧自家有什么王姓的人,招来了那魔星,是以很长一段时间,王姓人都很受排挤。渐渐的再没传出王姓人被害,人们才反应过来,那魔星不是只要是个王姓人都要灭掉,而是要灭掉那第一世家,竟一丝血脉都没放过,全灭了。

素来王家作为江湖武林好汉所承认的第一世家,自然是受人推崇的,王家人也一直乐善好施,广交善缘,姻亲更是涉猎广泛,朝廷里面都有地位极高的王家人。朝廷,绿林都有王家的英雄豪杰,却落得如此下场,人人都唏嘘的同时,也不免嘀咕,人家为何非和王家人过不去,即使杀父之仇此番可称为血海深仇的,也只是找当事人报仇,哪有累及全族的,那必定是比杀父之仇还深的仇了吧,那到底是什么呢?

扬城,春景楼内,说书人捋了一把胡子,抖了抖几乎要垂到眼下的白眉毛,手指一撩,砸吧砸吧嘴,一拍惊木,待客官看来之后,嘹亮的声音传遍整个春景楼:“话说,上回我们说道血洗王家那贼人,趁夜色已晚,人们酣睡之际,潜入王家之后,那真真是无恶不作,手起刀落,刀光剑影,老人小孩都不肯放过。几十个家丁护卫,都是一顶十的绝顶高手,一同围上去,那贼人手中的剑一挥过去,倒下一片,再一收回来,又倒一片,真真是一把宝剑。王家老太爷也提一把宝刀,立于厅堂,呵道:要杀我家人先杀了我。王家老太爷的宝刀也从未有过败绩,何况剑对上刀,总归要吃亏些。没成想那贼人大笑,剑一挥,王老太爷拿宝刀一挡,竟没挡住,裂成两半。真真是可惜,若不是对上宝剑,宝刀还是宝刀的。那贼人杀完人还不解气,放了一把火,多少金银财宝,文玩字画,便是那王老爷后院养的小雀鸟都没飞出一只。火光冲天,竟照亮了整个临安城,临安城不比扬州繁华,却也是数一数二的城里。皇上仁政爱民,临安城百姓大多还在逛夜市,那王家在夜市边上,也累得好多家户受到牵连,也真真是孽缘,那几日走在夜市,竟能看见无辜冤死的魂魄游荡者街头,真真是再凄惨不过了。那王家豪华啊,铺满了地砖,砖缝间流满了鲜血,惨无人道啊,正所谓一夜过后,寸草不生,要说为啥那王家德高望重,本不该遭此劫难,究其原因,究竟是王老太爷徒有其表,还是王老太爷与贼人不得不说的爱恨情仇引发的血海深仇,欲知详情,请听下回分解。”

说书人收拾收拾东西,从台子上下去,看客们看的意犹未尽。原本安安静静的春景楼喧闹起来。

春景楼某包间内,一个看客低声凑近最近的一个友人说道“这故事说的太长,仁兄想不想知道后事?”得到肯定回答后,“那贼人血洗了王家之后白衣也将染成红色,进门时拎着剑,出门时竟抱着一个妙龄女子,我堂兄道是那贼人见色起意,为一女子,竟屠杀王家满门,我当不见得,什么情深似海的,值当杀人全家也要在一起的,我堂哥你也知道,一根筋,书读多了……哦……你掐我干啥……哦哦,好吧,给你继续讲,我堂哥说了一句:色色色,千古一过,君子实德,小人常乐,大丈夫难过美人关……唉,你打我做甚?”

另一包间内,“那王家何时得罪了这般人物,竟招此横祸?”看客一捻起一粒花生放入嘴中,砸吧砸吧。

“那王家家大势大,得罪的人多了,我感兴趣的是那个小美人,如何的貌美,竟引得那血煞阎王屠杀王家满门。”看客二说道。

“粗俗,我看不见得是为了女人,想要女人,半夜偷偷掠去就好,何至于杀人,定是那血煞阎王和王家有血海深仇。”看客三说道。

“听说咱扬州的顾家要去帮王家抓拿那血煞?”看客一说道。

“不止顾家,还惊动了朝廷,天罗地网,血煞阎王难保小命也。”看客三砸吧砸吧嘴。

看客三的好友闻言扯了一下他,瞪了他一眼。看客三自知失言,就那贼人嫉恶如仇的样子,谁敢多说一个字,王家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,看客三左右环顾了一圈,神色尴尬。众人禁声,唏嘘一阵。

自开朝以来,朝廷和江湖各自统领为政,互不干涉,相互扶持。朝廷以皇帝为首,国号:平靖,定都:平靖。江湖之人以王家为首,各大武学世家联盟,尊称王家家主为统领,联盟号称:岩雀,在王家开设的易慧堂主事。平靖多占领东北,岩雀多占领西南。两界边境以长河为断。因而岩雀多占领沿海领土,物产资源富饶,势力较强。两方通信往来也只是驿使来往,江湖世家大宅鲜少有朝廷的人出现。

顾家老宅的前厅里站满了身穿官服的人。顾家家主顾石海阴沉着脸位于上座,拧了口茶,看向身着紫色官服的人,冷着声音开口:“楼巡抚贵人事多,不知楼巡抚来我府上有何指教?”

楼巡抚位于下首,摸了摸胡子,笑着招了招身后的身着盔甲的将士,领头的武将将手中的锦盒放置于顾石海右手边桌子上,退下,楼巡抚站起一拱手开口道:“顾老爷子,我这再事多,也不过是一个州县的小官而已,哪敢对您谈指教二字。都说江湖人英雄豪气,我岳丈也素来与世叔交好,我此次不打招呼就来叨扰世叔,还请世叔见谅。”

楼巡抚又一拱手,恭敬地喊了声世叔。

顾石海一个中年男子,楼巡抚一个黄昏老人,世叔真不敢当。

顾石海冷着脸没有回应,心里很是看不起王家的做派,身为岩雀第一世家,却攀交朝廷,做小伏低。

楼巡抚也不觉得尴尬,坐到位置上,收起笑容继续说道:“岩雀地盘上出现这么一个杀人魔,我平靖也是惶惶不安,但毕竟这是江湖上的事,我平靖不好多说什么,但王家毕竟与我家有同事只好,我妻儿惨遭那刽子手剑下,我也得查明,为我妻儿讨回公道。顾世叔,这本是我一家祸事,但此等穷凶极恶之人,已经残害了岩雀第一世家,难免会向着其他世家出手啊,顾世叔。此等祸害应尽早铲除才是啊,顾世叔。”

顾石海脸色也变了,口气和缓:“楼巡抚的担忧也正是在下的担忧,王家和我家相交甚好,我儿和王世侄更是在一起学习过,王家一族尽被奸人所害,我岩雀世家应当尽全力铲除此等恶魔,但是……”

楼巡抚立刻接上:“我朝皇上明旨宣召我等协助武林去除这等子祸害。我等虽入朝为官,对江湖之事也不甚了解,平时练练武功也是为强身健体之用,但我等军队实力还是不错的。顾世叔,念在我岳丈与顾世叔以往的交情上,还请顾世叔一定要帮我除去那恶人。”说完,楼巡抚站起,作深深一辑,他身后武将也齐齐躬身抱拳。

顾石海连忙扶起楼巡抚说道:“楼大人一片孝心感人肺腑,我等钦佩。我等以王家为统领,如今王统领遭遇大难,我们岩雀定会为他找出凶手。但是……”顾石海为难看向楼巡抚,继续说道:“楼大人有所不知,那恶人已经消失于南海了”

楼巡抚闻言惊讶抬头,脸上还老泪纵横,身边武将扶着坐在椅子上,问道:“消失南海了?为何?”

顾石海也一脸难堪,说道:“秦家居住在海边,他家媳妇被害之后,秦家人追着那恶人,那恶人就投海了。”

“那他……死了?”楼巡抚难以置信。

顾石海也不好说,那等子恶人在王家那里都游刃有余,何况秦家,跳海什么的说法估计也是那恶人乘船逃走了吧。

楼巡抚难掩悲伤,哽咽着说道:“既如此,我也好和妻儿有个交代。”说罢,站起身来,身子骨一下子立了起来,也不见刚才颓废之样,“如今王家本家在岩雀湮灭,只有少数人分支幸存,还望顾世叔看在往日交情照拂一二,我等后辈感激不尽”。

顾石海也回敬,说道:“楼大人不用担心,这本是我应该做的。”

楼巡抚带人走后,顾书理三兄弟从旁边屏风后走出,走到顾石海旁边的座位上坐下,问道:“父亲,我们当真要去管王家的事?”

顾石海目光沉沉看向远方,悠悠开口:“这并不是我们想帮不想帮的。那血煞阎王敢独自一人杀了他王家满门,可见武功之高,这般厉害的人物,我顾家也是得罪不起。这王家倒了,我们作为第二世家,顺理成章成为第一世家,照拂王家人本就是我们该做的。”

“可是父亲,万一我们也得罪了那血煞阎王,他来我们家了,我们该怎么办?”顾书理焦急的跺脚。

顾石海瞪了顾书理一眼,说道:“书理也老大不小了,都是几个孩子的父亲了,也该长大了,遇事这般慌乱,以后如何掌管全家?”看到顾书理老老实实坐好,才继续说道:“该怎么办?那阎王跳进南海,秦家人派人守着都不见踪影,说不准已经……。”顾石海伸手去拿茶杯,才发现茶杯里早已无水。

顾书理还待询问,顾书华扯了扯大哥的袖子,按下大哥即将出口的话,对着父亲说道:“这一个月都过去了,再也没穿出王家人遇害的消息,想是不再发生了。如果担心,我们多加防范就是了。”

顾书明附和道:“二哥说的是。父亲,此番我和大哥,二哥出去探查过,除了王家本家在临安城一家全被灭口,那些个下人也没能留下,其他王氏一族只三代内的亲属遭难,并不曾再牵扯其他无辜之人。父亲,想是那王家必定是与那血煞阎王有血海深仇,听闻见过那血煞的人描述,那血煞阎王所持的宝剑剑穗上的坠子是紫金莲花,那是吴蜀云家的后人啊,吴蜀云家也是一夜之间惨遭灭门,想是那云家后人回来报仇的。‘’

顾书华顿了顿,看向顾石海,欲言又止。顾书理紧张地看着父亲。顾石海听闻陷入了沉思,说道“真是造孽啊!想当年,王家为贪念云家剑谱,掠去云家家主云飞颜,幽闭起来,那云飞颜的妻子找到王家地窖时,云飞颜已经折磨的不成人形,后云飞颜逝世,他妻子携子自杀追随而去,王家还不肯罢休,竟打上门强行抢夺了云家的剑谱。王家那位老祖宗获得剑谱,他将王家一族壮大后逝去,他儿子又是个大善人,想来知道内情的人也不多,哎,真是冤冤相报,过去是非对错又怎么好分辨的。”

顾书理自小被教养礼义廉耻,做人应当顶天立地,英雄豪杰。听父亲说罢,不赞同地蹙紧眉头。对就是对,错就是错。

可这事又怎么能很好的分辨对错呢!更何况在岩雀,对与错更是没出说理,只有拳头硬才能有话语权。

顾书华看到大哥的脸色,好笑地笑了下,便朝着顾石海说道:“父亲也别发愁了,王家如今可是一个没留,王氏旁支都没去想着报仇,我们管他们作甚。父亲多日操劳,儿子们也回来了,父亲就多去休息,擎儿昨日在路上就嚷嚷着跟父亲讨教呢”。

顾书理这才看到父亲脸上的疲惫之色,又听到自己最为满意的儿子,立马起身去扶父亲,说道:“是啊!擎儿这次出去长高了不少,父亲去看看?”顾石海想到自幼就出色的孙子也笑了,连声说好。

顾书理和顾石海去了后院,顾书华看向顾书明,拍了下顾书明的头,笑道:“在思考什么,半天回不过神,父亲走了也不说一声。”

“啊?”顾书明看着主位,哪里还有父亲的身影,尴尬的笑着问:“我在想二哥为啥不和父亲提及那阎王从临安王家带走的小女孩。”

顾书华摇摇头,说道:“王家家主也真是个好人,当年拼命在他父亲手中救下了一个云家后人,惹恼了他爹,但你想想那云家后人为啥还是那种结果。”

“人们不是说,云家后人嫁人后偷人,被浸猪笼了吗?”顾书明那时还小,不懂,听到了这事,还吓得做了好几日噩梦。

顾书华端起茶杯茗了一口,说:“人云亦云,就王家老太爷那样子,歹竹也出不了什么好笋,我估量那王家小女孩也是一样的结果。说了又能咋样,就大哥那脾气,你刚刚敢说,他就敢跳海找人,过后单独找父亲说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