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黄桃罐头竟然是俏货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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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　　没多久，黑皮妈已经做完了饭，摆好了餐桌。

红烧小黄鱼，八宝鸭，沪江排骨……都是典型的沪市本帮菜。香味传出来，肚里早就饥饿的董志辉下腹响起一阵“咕咕”声，他尴尬地涨红了脸。

黑皮看了他一眼，夸张地叫：“哎呦妈，饿死我了，肚子都叫唤了。”

黑皮妈嗔怪：“你呀，饿死鬼投胎。”

董志辉呵呵一笑，黑皮的体贴让董志辉的尴尬缓解了不少。

黑皮妈热情地招呼他：“小董，你也饿了吧，这些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，别客气。来，吃吃吃。”

闻到味，董志辉口水都要流出来了，可当他坐了下来，眼前的菜却让他目瞪口呆。

虽然有五六个菜，摆满了桌子，待客来说，不算少，还都是硬菜。但每盘菜量都很小，给他吃的话，两口就炫没了。

那碗也娇小玲珑，看着装了满满一碗饭，但他只要三口就能吃完。

全国人民都在调侃沪市人生活太“精致”，果然不假。要是让董志辉选择，他宁愿要便宜大碗的，也不要这么精致的小碟子。

没办法，现在的他肚里油水少，饭量就大。又干惯了活儿，自然吃的就多。

就算是林黛玉，去乡下干几天活，估计也的能吃三碗饭。

黑皮也叫他趁热吃，他也就不再客气。

早上一直在忙，肚子是真饿了，也不顾上别的，他就准备甩开膀子大嚼。可从小父母就教导他要注意吃相，这份拘禁已经刻在骨子里了，仍是慢条斯理地吃起来。

黑皮妈看着黑皮，说道：“看人家，不愧是京市来的，斯文人。哪像你，吃饭像恶鬼投胎。”她客气地给董志辉布菜，“来，吃点小黄鱼、再来点排骨、八宝鸭也不错。”

董志辉包了一嘴的饭，感激地朝黑皮妈笑笑。

过了几天清汤寡水的日子，这顿饭吃的真是香啊。

小黄鱼煎的外焦里嫩，红烧一下又很入味，鱼肉的鲜味在口腔里四处蔓延。八宝鸭就不必说了，颜色油亮勾人食欲，卤子咸甜适中，鸭肚子里的配菜都进了味，吃的他只哼哼。沪江排骨软烂入味，他恨不得将骨头都吞了下去。这些菜，简直是配饭的榔头，他一连吞下去两碗米饭。

到第三碗的时候，他没敢再添。黑皮家的电饭锅太小了，那一锅饭不够他一个人吃。来人家家里是做客的，不是来抢劫的。不能这么放纵。

他的碗吃的见底了，可他舍不得放下碗，便将饭碗竖起来，往嘴里倒，“簌簌”那么一吸，剩下的几粒米全吸溜到嘴里，嘴巴沿着碗沿旋转一圈，舌头如蜥蜴一样扫一下，最后一粒米都扫到嘴巴里了。

他记得，刚刚吃得太急，还掉了几颗米在地上。便趁黑皮母子不注意，悄悄将地上掉的米捡了起来，塞进嘴里，腮帮子一股一股地嚼着。

碗里、地上都颗粒不剩，他才意犹未尽地放下了碗。

“小董，吃饱了吧？要不要再添点儿？”黑皮妈很有眼色，看着他吃的一粒不剩，准备给他添饭。

“不不不，我吃饱了，吃饱了。”他笑着解释，“这样是不浪费粮食。”

黑皮妈见饭菜吃的干净，很自豪自己的手艺，边收拾碗筷边问：“小董，饭吃的干净，是个过日子的。饭菜还合侬胃口？”

董志辉夸张地拍拍肚皮，又抹了抹油亮的嘴，真心实意地夸赞道：“阿姨做的饭顶呱呱，都吃撑了。”

感激是真感激，这是他穿越后吃的最入骨的一顿饭，当然要感谢人家。但吃撑却是骗人的，这种牛眼大的碗，他要再来三碗才够。

吃毕了饭，黑皮妈给他开了一听罐头，“来，尝尝，黄桃的。这罐头可贵了，还不好买。排队好久才买到的。哎呦，差点闪了我的腰。这罐头抢手。”

那罐头是马口铁的，封面印着鲜嫩滴水、诱人的黄桃，让人垂涎欲滴。

听说这罐头要靠抢才能买到，他好奇地问：“阿姨，这罐头多少钱一听？”

“跟侬讲哈，可贵了，这个要1块。”黑皮妈说道，“普通玻璃罐的，一听7角。诶，就是去市场买黄桃，才2毛一斤嘛。”

董志辉啧啧称奇，没想到在徽江农村严重滞销的黄桃，做成罐头能卖这么贵。在乡下给猪吃的，到城里成了稀罕物。

“妈，给你讲多少次了。想吃好，就不要问价钱。儿子还养不起你嘛。”黑皮自豪地说，“人小董是京市来的，家里也是一号人物，会没吃过这些？”

黑皮妈感激地看着儿子：“对伐，我儿子这么有能力。”又看着“高官”背景的董志辉，谦卑地说，“嗯，那，你们聊，我去洗碗了。”

黑皮将那罐头倒出来，分成两碗，递给董志辉后，从自己那碗里挑了一块，放在嘴里，跟张飞绣花似的细细咀嚼起来。

“嗯，不错，就是这个味儿。”黑皮满意地抬起头，砸吧了一下，“好吃，你也尝尝。”

他端起黄桃罐头尝了尝，甜的很，带着浓郁的桃子清香，味道的确不错，远不是后世的科技加狠活的罐头味道。七十年代根本就没有什么复合肥料，也没添加剂，原材料好。在这个白糖短缺的年代，黄桃罐头这么甜，谁会不喜欢吃呢。

咽下嗓子眼的黄桃，一股甘甜的滋味直达胃部，他忙不迭地点头：“好吃，好吃。”

黑皮放下碗笑：“沪市人走亲访友，看病人，都喜欢带两听黄桃罐头。体面又好吃。就是不好买。”

他试探地问，“这么说，这黄桃罐头还是俏货？”

“对啊。这罐头就在黑市上买的，还是供不应求。你去看看，排老长队，去晚了就买不到。没办法，潮流吗。”黑皮一拍大腿，悔恨不已，“我是没有门路，否则都想开个罐头厂。也好销售，就摆个摊卖，那个钱流水一样来。”

董志辉眼睛一亮，在心里默默地盘算，这罐头连汤带水600克，估计一个黄桃都用不到，撑死半斤，算三分钱的原料成本，加上糖，不要钱的水，算上包装，成本一毛五顶天了。卖出来居然要七毛一块的，除去运输成本，这利润超过百分百。

哪怕是贩D，也没这么来钱啊！

如果能开个罐头厂的话，不仅能解决全县滞销的黄桃，还能带动就业，真是一举两得好事。他开始盘算，要多少钱才能建立起一个罐头厂。

这趟沪市来的值，手里的国库券有销路，还能为以后的长远发展铺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