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鸦片捏着鼻子经过蕃茄身旁时，还用脚尖蹬了蕃茄小腿一下。
蕃茄恼怒地挥手去拍打鸦片的腿，当然没有打着，他将死寂的眼神转而放在鸦片身上；
鸦片扠着手，冷笑说：“你今晚不倒垃圾，我就把你和那些垃圾装在一起，一起拿去倒，听到了没。”
蕃茄没有回话，气恼地把视线转回电视机上，将游戏杆按得喀吱作响。
他似乎玩得不太顺，恨恨地将游戏杆一摔，起身而去，还回头朝着宋医师吼：“把电动收好！”跟着蕃茄又想起什么，说：“听到没有，今天晚上倒垃圾！”
“没问题，蕃茄哥。”宋医师笑了笑，将电视关上，将游乐器收回电视柜中。
“你们真的很烦耶，就只知道吵架⋯⋯宋医师，你带我们的新朋友挑一间喜欢的房间，把东西放好，等阿君回来，再一起吃东西。”小非对着宋医师说。
“好。”宋医师穿着运动套装，微笑拍着夏又离的肩，带着他继续走，并且向他解释：“这层楼一共六户，除了你进来的第一户以外，其他五户大门都是焊死的。你看见第一户样子很丑对不对，那是我们的玄关，用来堆垃圾用的，那一户几间房门千万别开，里面的东西很凶的；第二户，也就是这里，是公共空间，有客厅、健身房、影音室、书房、会议室，也是大家共享的区域。不过建议你别去健身房，嘿嘿，鸦片不喜欢别人碰他的健身器材。”
夏又离背着行李跟在宋医师身后，经过格局中的主卧室，也就是所谓的健身房，果然见到鸦片已经身在其中，正做着拉筋伸展的动作；
而小非则坐在餐厅大桌旁的一处小吧台边，取出酒柜中的一瓶酒，翻找着开瓶器。
“小非很爱喝酒？”夏又离小声地向宋医师问。
“是啊。”宋医师笑着回答：“她平常不喝水，只喝酒，没看她醉过。”
他们来到第三户，同样也是四房两厅的格局，这儿的主卧室便是蕃茄的卧房，一旁则是宋医师的房间，宋医师指着另一间空房，对夏又离说：“就这间吧。”
夏又离不置可否，但他问：“小非、鸦片他们住哪？”
“小非住第五户的主卧房，鸦片则住在第五户的其中一间房，如果你住第五户，鸦片一定会找机会欺负你；第六户的主卧房是安迪的，他不常在这过夜，另外他喜欢安静，所以你还是别挑第六户的房间；至于第四户主卧房，住的是阿君——你知道阿君吗？昨晚她也在酒吧，个子高高、留着平头、脸上穿很多环的那个。她平时人还过得去，讲话挺公道的，但是疯起来的时候，吃了你都有可能，如果你想在那三户挑房间，我也不反对就是了。”宋医师哈哈笑着说。
“那⋯⋯就这间房好了。”夏又离耸耸肩，表示无所谓。
他进入宋医师指的那间房，开了灯，里面空空如也，不大也不小。
夏又离将行李放在房中，将老皮抱出提笼；
老皮虚弱蹒跚地走到了角落趴下，歪着脑袋半闭起眼；
夏又离替老皮倒了碗水，要了几张报纸铺在角落让它排泄。
房中有一扇窗，透过窗向远处望，刚好可以看到那邻山的工业区域，天色逐渐漆黑，并且飘起了细雨。
“你叫夏又离吧，我叫你小离好了。”宋医师这么说，一面带着夏又离往回走，一面说：“这栋大楼，是我们黑摩组的第一分部，之后安迪还会组织第二分部、第三分部，到时候，我们就是那些分部的领头。”
“安迪哥成立黑摩组⋯⋯目的就是要对抗灵能者协会？”夏又离问。
“大致上是。”宋医师点点头。“其实，在我们上面还有一个主要组织，安迪也是那个组织的成员；但是安迪另外成立了黑摩组，他总得要有些自己人，办起事情更方便。”
“我想，我知道那个组织⋯⋯”夏又离若有所思地说：“叫做『四指』，对吧？”
宋医师听夏又离这么说，倒有些诧异，但也很快想透，点头说：“没错，差点忘了你叔叔和安迪哥是好友，或许你叔叔以前也是四指的人吧。”
“你知道我叔叔的事吗？”
宋医师摇摇头说：“我加入黑摩组只有四个月，很多事情都是蕃茄大哥教我的，当然，小非妹、阿君妹她们也常教我一些知识。”
夏又离莞尔笑着说：“宋医师，你年纪应该比⋯⋯刚刚那个蕃茄大不少吧。”
“我们是按照入门顺序来算辈份，小非、鸦片、阿君他们三个跟着安迪应该都有三、五年了，他们也都是四指会员，蕃茄进入黑摩组差不多半年，接着是我，再来就是你。”
“嗯，那⋯⋯我以后应该叫你宋大哥？”
“叫我宋医师吧，我比较喜欢这个称呼。”宋医师哈哈笑着。
“你现在不当医生了吗？”夏又离问。
“不不，我现在的身份，可是院长喔。”宋医师笑得更加开怀，他取出皮夹，摸出一张名片向夏又离递去。“我有自己的诊所，也有聘请其他医生执业，我雇用的医生跟护士都很专业，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，所以我闲得发慌，哈哈。”
夏又离点点头，看着手上的名片，这宋医师是一家颇具规模的美容整形诊所的院长，他有些不解地问：“那⋯⋯宋医师你⋯⋯怎么会想要加入黑摩组？”
“哈，问得好。”宋医师神秘地笑了笑，但他并没有回答夏又离的问题，而是反问：“那你呢，你怎么会想要加入我们？我当时可是考虑了整整两个月啊，你第一次见到安迪，连考虑都不考虑，就想要踏入这个以往想都不会想到的世界？”
“我也不知道⋯⋯”夏又离想了想，摊摊手说：“我对之前的生活一点也不感兴趣⋯⋯我不知道我往前走是为了什么，我只想做点有趣的事⋯⋯”
“例如，消灭灵能者协会，打造一个人人都有法术可以练的世界吗？”宋医师突然干笑两声。
这次他的笑意和方才那些礼貌性的笑都不一样，就像是听见了有趣的笑话，而强耐不住的笑。当然，他还是尽量压低了笑声。
“没想到那么远，反正，走一步是一步⋯⋯”夏又离则是苦笑，事实上，他自己也搞不懂自己想要什么。
或许他只是想要逃避那个冰冷的家，逃避堆积如山的课业；
也可能是想要反叛一下，想做一些和父母期望相反的事，学习一些厉害奇术、结交一些志同道合的伙伴、扛着“对抗霸权组织”这样冠冕堂皇的大旗，似乎是很有趣的一件事，如此而已。
他们回到了第二户公共空间的餐厅，小非已经喝去半瓶红酒，站在一旁看着蕃茄玩掌上游戏机。蕃茄玩得开心，还滔滔不绝地向小非炫耀他手中掌上游乐器的游戏成绩。
“好啦，知道你打电动最厉害啦，别忘了待会儿要倒垃圾喔。”小非对蕃茄的游戏功力随口夸赞几声，便叮咛他关于垃圾的事。
她已经喝去了半瓶酒，脸色却依然那样苍白。
“小宋，待会儿别忘了倒垃圾。”蕃茄皱起眉头，对着宋医师说。
“好的。”宋医师招呼夏又离入座，说：“你还有什么事情想知道？尽管问，大家都会教你。”
“我有说我要教他吗？”蕃茄斜了宋医师一眼，他说起话来音调甚高，有时还会有些许破音。
他对夏又离补充说：“小子，我跟你说，我叫蕃茄，你叫我蕃茄大哥，知道了吗？你现在的身份只是实习生，不算是正式的黑摩组成员，你知道吗？”
第21章 黑摩组的伙伴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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