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一章 入城

案上的猫猫 / 著 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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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  入夜,战火停息,前方似乎又恢复了一片寂静。

此时只闻乌鸦阵阵啼鸣划破天际,似是为死去的将士们哀鸣。

血肉横飞的尸体中,既有穿着粗布麻衣的,又有身穿北狄官服的。可惜占据多数的,仍是前者。

在刀枪炮火面前,农夫的铁镐农具显然不占上风。

只闻一声马嘶,夜凝紫赶着白义马偷摸来到城门下。

此时城楼上正有一队民兵披星戴月,连夜守城。

他们见了夜凝紫,立即剑拔弩张,纷纷将弓对准了她。

“兄弟们,城下有人!”随着领头之人的一声大声嘶喊,几十个民众立即持起自制的弩箭,将捡来的羽箭立即置于弓上。

在夜凝紫看来,他们一举一动皆非常不标准,且不说准确与否,唯看这持弓姿势,便是千奇百怪,十个人瞄准的目标九个互不相同。

她叹了叹,明明是一群如此不会打仗之人,却偏偏要揭竿而起。

这样的一群只会耕地的农夫,在那群训练有素的官兵不过只若是蚍蜉撼树,不自量力。

“大哥们可否放小女进城?小女途经此地,也无一落脚之处,各位大哥可否行个方便?”夜凝紫压低嗓音,恭谨说道。

先前灯火昏暗,众人并未看清夜凝紫面向,见她骑着白马,身穿铠甲,便将其当成了敌人。

可现今听闻那女声柔弱婉转,想来应只是位不慎流落战场的小娘子罢,众人便渐渐放松了警惕。

此时乘着夜凝紫吸引起城楼上弟兄们的注意之时,夜玉龙已攀上城楼,偷摸着躲在暗处,握紧拳头手中长枪,默默等待时机。

夜凝紫此时见城墙上诸位无心再攻,便思量着兴许不必兄长动手,农家人热情好客,就此混入城中倒也不错。

可此时,只见一中年男子身形适中,举止看似稳重,气度不凡,独有一份读书人的儒雅,超脱世俗,缓缓走来。

他虽身着一身粗布麻衣,可那种端庄却有种出尘的飘逸,同身边农夫出身五大三粗的壮汉们格格不入。

“发生何事?”他面向其中一位壮汉,将手中的芭蕉扇在身前扇了两下,问道。

那壮汉答道:“首领,是个小娘子,落到咱这儿了,兄弟们正打算给她放她进来嘞!”

夜凝紫猜到此人应是首领之人,想着读书人怕是不好糊弄,便打算开诚布公,道:“小女早闻孙先生大名,此番是来投靠先生,助先生一臂之力,解阳州之围。”

孙山捋了捋他那颚下胡须,将手中那把芭蕉扇朝夜凝紫挥了挥,道:“老夫要你何用?小丫头,战场凶险,还是早些回去罢!”

孙山此人虽在战策上没什么造诣,但在识人上还是不错的。

方才打量夜凝紫时,孙山见她坐下一匹白马甚是不凡,又身穿一身铠甲,便猜到她必是将门之女,兴许是闻他战绩,一时热血难禁,这才一股脑地从家里跑出来,投奔他来了。

孙山最怕招惹这些名门贵女,战场刀剑无眼,若是赖好有个闪失朝廷便多了个讨伐他们这帮兄弟的理由。

夜凝紫连咳两声,暗处夜玉龙闻声立即支愣起来,顷刻之间便用枪杆将那首领敲晕了去。

可惜他终是孤身一人,不占优势,被那群农夫一把抓住,不一会儿便是五花八门。

“大哥们饶命,她是我兄长,我兄妹二人只是太想进城罢了。”夜凝紫再次细着腔,装可怜道。

那群农夫相视两眼,不知该如何是好,一面是可怜的小娘子,一面又是击倒他们首领的元凶。

终于有其中一人拿定主意,道:“要不把他们先关起来?”

其余几人立即应声附和,几个人合力,将兄妹二人抗入了一处草房内。

随是监禁,众人还是为兄妹二人准备了酒菜。

送饭的老妇瞧着夜凝紫却是越瞧越喜欢,只想将她留下做个干女儿。

“这小娃娃甚是糊涂,打我们首领做甚?又不是不放你们进城。”那老妇边收拾着碗筷边说。

待那妇人离去,夜玉龙终于憋不住问夜凝紫为何非要去袭那首领,未得到他们信任,反而被关了起来,恐会耽误行程。

夜凝紫轻叹一声,将手臂架在桌上靠了上去,压低声色道:“若是那首领醒着,恐怕你我连这城都进不来。”

夜凝紫知道孙山此人谨慎,定然不会轻易将他们收入城中,倒不如以袭击首领之罪被抓进来,起码还能进城。

只见夜凝紫轻闭双眼,缓缓睡了去。明日怕是会有一场恶战,要好好养精蓄锐才好。

次日,孙山果然找上了两兄妹,只见他沉着张脸,缓缓步入夜凝紫身前,用那芭蕉扇遮着他额上伤口。

“既是吃好喝好,汝等还是早些离开罢。”说罢,他便转身欲走。

“先生等等!”夜凝紫立即上前叫住了孙山,道:“若是小女子未猜错,官兵此刻怕是已至城下,正列着阵罢。”

孙山眉头紧锁,瞥了她一眼,只以为她单单唯是害怕罢了,便道:“既是如此怕死,还不快些离去?”

夜凝紫眼神一凝,厉声道:“先生误会了,小女并非贪生怕死之徒。我有一计,先生不妨听听再决定我兄妹二人之去留。”

听他这莫一说,孙山一转身,心想一个小娘子能想得出什么妙计,便不打算理会。

谁知此时夜凝紫见他不语,便自顾自地说起来:“若小女未猜错,那北狄官兵惯用云阵攻城,人数虽少,却惯将战线拉得很长。先生若想破阵,可用雨阵。”

孙山一下子愣住,什么云阵雨阵,他自是闻所未闻,但一听她如此解释,想到前些日子敌军进攻是确实惯将战线拉得很长,便觉得有几分道理,不敢再小觑,打算再请教那小娘子一番。

“既是如此,小娘子可否细说说,到底何为‘云阵’,何为‘雨阵’?”

此次他语气谦逊了不少,态度也恭敬许多,而能屈能伸也正是读书人的气概。

“所谓云阵是将大军分散,似云般将敌军层层围住,是为攻。然雨阵便是将大军兵分几路,从四面八方似雨点般将敌军逐个击破,是为破!

“先生可将我军兵分四路,从东西南北四方将敌军打散,则敌军当溃不成军,云阵立破!”

孙山捋了捋胡须,仿佛若有所思。